躲貓貓事件網民調查團被指未揭開真相遭質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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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云南警方公布看守所內有在押人員因為“躲貓貓”1類的捉迷藏游戲而死后,這句話便開始風行網絡,熱度難減.二月一九日,事件發生轉變――網民調查團(有網友戲稱“民間欽差”)成為超越案件本身的熱點.然而在經歷尷尬的調查后,網民鎩羽而歸,真相并未大白.二月二零日,“躲貓貓”調查委員會所有成員討論問題. 國新供圖政府不再“躲貓貓” “警方真有藝術天分”“躲貓貓是借口,里面可能存在瀆職,侵權,故意傷害等罪行”……類似的帖子在網上還有很多.網絡媒體也紛紛發表評論并提出疑問,“躲貓貓”成為流行詞語,甚至被網友評為“年度雷詞”.1時之間,網友質疑之聲鋪天蓋地. 社會對“躲貓貓”事件的關注引起了云南省委宣傳部的重視,他們力圖讓此事透明化、公開化.二月一九日,省委宣傳部在網上發布公告,面向社會征集網民和社會各界人士代表四名,作為調查委員會成員參與調查,并公布了報名電話等.記者獲悉此事后立即電話報名,此后因報名的省內外媒體、網民太多,宣傳部臨時決定增設名額.當天,由四名政法界人士、三名媒體記者、八名網友組成的“調查委員會”名單在網上公布,記者名列其中. 相較于“躲貓貓”,讓網民進“調查委員會”這1舉動本身就引發了很大關注.有網友認為,就此事組成調查委員會并邀請網友及社會各界人士代表參加,說明公眾知情權、參與權受到了高度重視,產生的調查結果也能令人信服.然而,這1舉動也同樣引發了質疑.有人說,網民沒有法律賦予的調查權,相應的調查結果也沒有法律意義,所謂網民參與調查只能是公開透明的體現. 不解渴的調查 據警方二零日向調查委員會公布的調查結果:趁民警巡視剛過,李蕎明等六人在第九監室放風間內擅自玩起了“瞎子摸魚”游戲(此游戲叫法不1,也有稱為“瞎子摸象”“躲貓貓”的).六人以猜拳方式決定由李蕎明先蒙住眼睛當瞎子.游戲時普某某先被李蕎明摸到,李蕎明拉著普某某的手要求換人,普某某則認為游戲還未開始就與李蕎明發生爭執.普某某用腳踢在李的胸腹部,又1拳打在李頭部左側,致蒙著眼睛未能防備的李頭部猛撞在監視門框上受傷,并不治身亡. 真相到底怎樣?網友參加“調查委員會”的消息公布后,更多網友對此寄予厚望,這讓調查委員會的成員們感到肩負重任,也覺得壓力很大.“我們也是普通人.”調查委員會副主任、網民“邊民”說:“我們能做的就是大限度地接近真相,要揭露真相是很難的.調查時間畢竟只有短短1天.”調查委員會主任、知名網絡寫手“風之末端”也告訴各位成員:此事的調查將會涉及很多司法方面的專業知識,也可能會遇到1些法律上的瓶頸,對此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. 果然,在向警方提問完畢、對案發現場看守所第九監室查看結束后,當調查委員會提出希望當面詢問參與游戲的李蕎明室友及普某某時,晉寧縣檢察院副檢察長韓紅兵以口頭方式向警方提出了檢察建議,認為這樣做不符合相關法律法規.對調查委員會“查看錄像資料”的要求,晉寧縣公安局分管看守所的副局長閆國棟表示,這也有嚴格的保密紀律.因此,調查委員會后僅拿到了死亡醫學證明書、新入所人員跟蹤觀察記錄等書證.有人直言“不解渴”. 無力的報告 “我就是對這件事情有疑慮,才報名加入調查委員會的.”在平安保險公司工作的王英武說,自己就是1名普通網友,但進入調查委員會后覺得如履薄冰:“我必須好好地履行職責,如果讓大家失望,肯定會被罵死.”所有調查委員會成員都深諳這1點. 盡管努力地履行職責,對自己的行為也嚴格要求,還是有網友質疑.有的說“走過場做給大家看的,連同監獄的人都沒問到”,有的說“基本的證人、證據,你們都接觸不到,你們去一零零遍看守所也沒有用”.這讓二八歲的王英武感到很傷心:“我已經盡力了.相信換成別的網友來,結果也是1樣的.” 調查委員會工作至二一日一時,每位成員在剛剛完成的調查報告上簽了名,其中對事件本身未下結論,只是客觀地還原了當天的調查過程,其余交由網友自己判斷.這自然難令網民滿意,有人覺得調查委員會不過是“充當了記者的角色”. 然而,成員們更多是對這次活動進行了反思:時間倉促、準備不夠充分固然是原因之1,但網民代表公眾行使知情權、參與監督,遭遇法律限制、網友質疑的尷尬,在1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必然的.因為網民本身的權力就是有限的,其自身的定位必然會在1些細節問題上遇到困惑和困難.但大家1致認為,網民參與監督本身就是1個可喜的先進.特別是在云南“兩會”提出打造“陽光政府”的規劃之后,云南省委宣傳部用“網絡的事讓網絡解決”的全新思路,應對網絡上給云南帶來1定負面影響的“躲貓貓”現象.這標志著執政者對網絡這個發展迅猛的新生事物的駕馭和熟練. 家屬質疑 決不相信是游戲致死 二月二零日下午三時許,記者經多方打聽后,終于找到了李蕎明的家,見到了他的父親、四五歲的李德發和他的未婚妻李玉梅.采訪中,除家人、親友對李蕎明的死提出質疑外,周邊不少村民也對警方給出的答復表示懷疑.針對各方質疑,晉寧縣公安局趕到李蕎明家看望慰問其親人,1位工作人員現場表示,1切事情都要按法律程序來處理,他們會給死者家屬1個滿意的答復. “我向看守所詢問,看守所卻1直沒有給我明確的答復.第1次告訴我是玩‘躲貓貓’,第2次又說是在玩瞎子摸魚游戲時被同1個號子的人推倒在墻上撞擊而死.但我們不相信兒子是玩什么躲貓貓或者瞎子摸魚致死的!我兒子那么老實的1個人,過大年時被抓進了看守所,我不相信他還有什么心思玩這些游戲.”說起兒子的事情,李德發傷心不已. “我們大家也都不相信這個結論.”接著李德發的話,1直圍坐在記者旁邊的李蕎明表大爹陳本平也說了起來.他告訴記者,平時村里人到山上砍1到兩棵樹也是常事,雖然大家知道那是違法的,但1般處罰是第1次警告,第2次罰款二零零元至三零零元,第3次才扣押.沒想到這1次,就因為砍了幾棵樹,李蕎明這樣1個活蹦亂跳的小伙子說不在就不在了. 當記者見到李蕎明的未婚妻李玉梅時,她正坐在李蕎明家廚房的角落里1言不發.身材嬌小的她衣著樸實,是個典型的農家女. 李玉梅比李蕎明小兩歲,出世在同1個村子,兩人從小青梅竹馬、兩小無猜,雖然都只是小學畢業,學識不高,見識也不算多,但兩人的感情卻非常深厚.“雖然他現在不能給我些什么,但我1直相信生涯總會好起來的.”提起未婚夫,李玉梅的眼神黯淡了下來.“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的時候,我感到非常震驚,非常難過,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.” 專家解讀 對1個案件的懷疑 終還需回到司法途徑來解決 記者:目前,晉寧公安局已對調查委員會作出了事件調查結論的通報,并接受了調查組成員的1些提問,但遺憾的是,調查委員會進入看守所要求晉寧警方出示的1些事關案件真相的核心證據、嫌疑人,晉寧警方以涉密和不合法為由而遭到拒絕.此次調查是由官方召集、組織、媒體和網民代表組成的,類似民間調查機構的調查與司法機關的調查有何區別,調查委員會的調查權限及權利,目前我國法律有何界定?這樣的調查是否越位? 云南大學法學院副教學王啟梁:從法律角度來講,這樣的調查不具有法律效力,并非通過司法方式來獲取某1個證據,是1個不具有法律意義的調查,法律權限也不1樣,首先司法機關擁有專門的司法調查、取證、偵查的權利,但這樣的調查機構沒有獲得任何法律的授權,或者受害者家屬的授權,因此這種調查不具有法律意義,終還需回到司法途徑來解決. 目前我國尚沒有具體法律涉及到,民間是否有這樣1種調查的權限、權利或者程序,但從法理角度來講,這樣的調查本身也有其意義,這是公眾獲得知情權的1種方式.這樣的調查并不會超越司法機關的調查,相關司法機關對這個案件的調查,本身不妨礙通過其他渠道去認識這起事件,兩者間并沒有沖突. 綜合新華社、《京華時報》、《云南信息報》報道